站在伊山望小城,几多感慨几多忧!
——题记
晋城,这座城,很特殊。晋城的老城,更特殊!
年,沉寂的老城终于迎来了新时代更新与保护的号角,老城,终于等来了人们的重视,城西北似乎正变得越来越有地位。然切不可高兴的太早,也不可过于乐观。要知道,老城更新与保护,绝不是一朝一夕一蹴而就的事情。眼下,人们最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一味地在比快,决策快、规划快、动员快、拆迁快,还有好多快,你快我快大家都快……老城更新与保护,需要的不是速度!我们到底乐见一个什么样的老城?我想,还应该再问一问内心再静想一想再论证一下,切不可在浮躁中迷失掉自我。
老城更新保护,我也有话说(很多人都有话说)。从心底里讲,老城,也是我的老城,我虽非老城人,却也在老城景德桥旁二中上学四年、八中求学一年,也曾绕着西大街-大十字-南大街-小十字-西安街-前西街晨跑过,也曾在邮电旁的复印店制作过我的首份小报“小荷才露尖尖角”,也曾逃夜去前西街的网吧注册QQ,也曾在砂锅店吃早午晚餐……在更小的时候,每至年节,父母亲也曾带我在南大街雪柔理发店理过发,在运动场(大华)抓过奖,在新市街上撒过尿,芬菲娱乐城溜过冰,雄龙网吧上过网……如今这些地方在哪里?
老城,古时多以泽州称之,建城始建于唐贞观初年,据说有年建城史(之前是什么样子呢?)历史上的泽州,搬来搬去,或临获泽,或临丹河,或临沁河,或临阳阿,终居白水,千四百年。
老城,作为六十里白水河上唯一的一座城池,从没有像今日这般尴尬。老城尴尬,尴尬在没有名字;老城尴尬,尴尬在如何命名。是泽州老城,还是晋城老城,这是个问题。若叫泽州老城,城区不服;若叫晋城老城,泽州失落。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想,这是困扰老城的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
是该叫泽州老城呢,还是该叫晋城老城?我想,还是该叫泽州老城吧!尽管说今日泽州屈尊为晋城的一个下辖县。唐陈子昂《登泽州城北楼》或是已知最早以泽州城命名老城的,早于宋程颢《晋城县令题名记》好多年。后有孟应春《泽州始修北城楼记》、在清代朱樟撰写的《重修泽州城楼碑记》中,“晋城旧县,去今泽州郡东三十里”。有迹可循,何不尊重历史呢?!
泽州之名,早于晋城之名。隋开皇初改长平郡为泽州郡,更早的记录则是东晋孝武帝太元元年年“秋九月泽州旱饥井渴”。而晋城之名,始于公元年,历史上是泽州下辖县。梳理晋城历史,今日晋城,即唐宋之晋城,隋之丹川,周之建州,北魏之高都。奇葩晋城市,喧宾夺主。泽州与晋城地位翻转于年,市辖区行政改革。昔日晋城县(凤台县)划分为城郊二区,年郊区改为泽州县。改县之初,有传于巴公,有传于南村,却蜗居于凤台县衙门旧址,于泽州老城无甚建树。
人们熟知的老城,多指“城里关外,黄花街南寨”。今日老城更新与保护,指的是“城里关外”,因为“黄花街南寨”早已消失在世纪之交的城市改造浪潮中了。不由得想起了世纪之交的黄花街改造,那年我正中考,也算见证者之一吧。黄花街,是泽州城南门外的一条南北走向的狭长商业街,明清之际,南来北往之人多贸易于此,商人为士农工商之“贫贱之民”不得入内的。讽刺的是,明清之际,随着小手工业的发展,黄花街上的皮金店却成为泽州最具代表的,泽州铁器也是赶山、担山人的首选商品。由北而南的太行古道上的太行驿,据说就在这里。与黄花街毗邻的驿后街,或许因太行驿而名,驿后街旁的怀覃会馆即是商业上的见证。黄花街,本是晋城人引以为豪的商业地标,也是老晋城的文化符号,却随着改造而消失于历史长河中,成为晋城一个永远的痛。真的不希望,作为第二批城市设计试点城市晋城市之《老城更新与保护》再次成为人们的痛。试点,不必拿老城来试点!择一古镇,如大阳、周村、高都……,即可。
老城更新与保护,包括“老城”“更新”“保护”三个关键词。既然有三重意思,那么,首先要明白老城所指,往小处说是晋城市区的老城,往大处讲是“晋高阳陵沁”南五县首善之区。其次,要明白是以更新为主,还是以保护为主?更新又如何更新?是拆房盖楼,是拓宽街巷,是厚植生态,是建设公园……保护又如何保护?是保护古城边界,是保护街巷名称,是保护历史建筑……不同的重点,不同的动机,会带来截然不同的决策、方法和效果。有时候,个人极端地认为维持现状,即是当下对老城最好的保护。哪怕是一片瓦砾,哪怕是不忍看的拥挤的周元、石府小巷,哪怕是后疙瘩棚户区,若当代的我们没有十足的自信,宁愿以待将来再为之。何江涛先生在《读懂了老城,就读懂了晋城》一文中说,“且不说这里还存在几十处文物古建,即便这里是一片废墟,也是重要的历史遗址,也是晋城的魂之所系”。魂之所系,何敢轻易为之?
老城更新与保护,热热闹闹一年多了。与之配套的,新市西街、南大街改造工程即将完工,随后的建筑立面改造和棚户区拆迁改造也即将拉开帷幕。而我却没有明白几个问题,为什么更新?为什么保护?谁来更新?谁来保护?怎么更新?怎么保护?
为什么更新?又为什么要保护?自然离不开老城人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也有城市发展空间不均衡,也是新时代城市发展的自然选择。一段时间以来,老城商业气息浓厚,冲淡了老城多样性。一段时间以来,城市发展逐渐向东向南扩张而去,弱化了老城政治、文化、社会各项功能。原本晋城市是可以以老城为中心向四面辐射发展而来,不然一座同心圆的晋城定能成为众多城市建设中的佼佼者,可惜的是,从晋城矿务局(始建于年3月,初名“泽州煤矿筹备处”,年改为今名)的设立开始,特别是老城北环路(书院街)古书院煤矿(年7月兴建,年投产,年11月9日关停)的建设,便打破了这种幻想。
资源的错配,特别是行政区划的错配,是导致千四百年老城未有之失落的主要原因。凤台西街市府和新市西街区府的兴建,更是弱化了老城的政治、文化功能,直接开启了城市向东向南拓展的疯狂模式,老城,从此一蹶不振落沦为太行小香港的棚户区。若不是散落在老城的泽州政府单位的话,老城早已成为一座空城了。
长期以来,老城西北是需要一个行政中心以辐射带动长河沿线乡镇乃至巴公大阳等地的发展。可惜的是,今日老城,偏居于晋城市区西北角,是一个怪胎,既不是地位如泽州府之晋城市之中心,也不是地位如晋城县(凤台县)之“城区+泽州+市区”之中心。晋城市区,虽有市府、区府、县府等行政主体,却没有一个老城建设之主体。因当下行政体制之弊端,凤台县衙所在地泽州县府,承载老城年美名的泽州县,竟然不是泽州老城建设之主体。
新城高大上,老城脏乱差。造成今日老城落魄局面,无论是叫泽州老城,还是晋城老城。不久的将来,泽州即将告别有县无城的尴尬局面,也即将宣布与老城的彻底诀别,泽州更无颜面谈老城。
老城更新与保护是市委、市政府提出的一乡重要的民生工程,更是城区今年的一项重点工程。谁来更新,谁来保护,不言自明。然老城作为历史泽州的一个遗产,泽州当有一份责任。今日而言,晋城好像大家长,城区和泽州好似弟兄。老城更新与保护对带动城区西上庄和泽州西部长河片区而言,城市吸引力和影响力不必多言,不仅有心灵上的认同,还有区位上的便捷。值此老城更新与保护百年未有机遇之际,泽州不能缺位,要主动补位,与市府、城区三家共建共享通力合作。不是有一句,“日破阳城囊沁水,摸儿高平俺晋城”么?!
西安街之泽州县政府本可是古泽州之延续,也面临搬迁。城区,忙着老城更新与保护;泽州,忙着异地搬迁建新城。城区成为泽州老城更新与保护之主体,泽州再一次异址新建金村新区,好不奇葩。仅城区是难以担当古城更新与保护之历史重担的,回避老城历史是难以取得令人满意的结果的。
怎么更新,又怎么保护,这才是众人关心的。老城更新与保护,魄力何在?敢复建城墙、东西南城门和北城楼否?敢复建府衙、县衙否?敢复建学宫否?敢复建……或许敢,抑或许不曾想过。若大修大建,何异于毁灭。对老城资源挖掘力度不够,没有司徒小镇、皇城相府、大阳古镇那样或新或旧的一条街,多大意义上能更新保护好老城。谈老城更新与保护,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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